这个假期,博物馆治好了你的精神内耗吗?

到一座城市旅游,参观当地的博物馆已成为新潮流。十一假期,博物馆类景区热度不减,多地博物馆发布约满公告。

越来越多的游客,不再满足于“到此一游”。博物馆到底带给了我们什么?更重要的是,博物馆应该去向何方?

我们凑近玻璃柜,将目光聚焦在眼前这件不大的物品上。它来自从前,或许万年前,或许千年前,或许距现在更近,但此刻,它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功能。这一瞬,它唯一的用途是被观看、被凝视,它似乎“死”了、停滞了、从原生环境连根拔起,但我们的思绪却从未局限在它本身,我们立刻会超越它,想象是怎样一个人创造了这件东西,怎样一个人曾经使用过它,怎样一个古朴的时代浓缩于它。

专属的射灯赋予了它圣洁的光晕,玻璃柜或隔离带拉开了不容亵渎的距离,我们弯腰的姿态,仿佛面对着一件神龛里的圣物顶礼膜拜。半天过去了,我们留下了一些照片、几句感叹和更多的困惑。

博物馆,在不同人眼里是完全不同的物种。学者去寻找研究材料,学生去吸收万千知识,文物、历史和艺术爱好者循着特定的展览和展品而来,更大多数的公众,则将博物馆当作一个景点。今天诞生的大量新媒体博主,又为博物馆赋予了打卡、引流的新用途,他们在城里每一个新展开幕的第一时间抢鲜体验,炮制攻略,获得点击。博物馆是收藏知识的殿堂和展示文化的客厅,也是教育的工具、城市形象的标识。

从庙堂到民间,从严肃的学界到速食的社交网络,博物馆让人在这里各取所需。你很难找到别的场所,能够承担如此众多面向、如此千差万别的功能。

博物馆是从何时起进入我们的日常生活的?在中国,2008年国有博物馆实行免费开放是一个关键节点,从此,博物馆破除门槛,成为类似公园的公共场所。而近年来博物馆积极转变形象,文博领域在全社会中热度陡然攀升,则是另一个重要转折点。

壮丽的建筑、精巧的文物、萌出圈的文创……博物馆到底带给了我们什么?我们为什么需要博物馆?

博物馆能治愈精神内耗吗

在城市里,博物馆是一处相当特别的空间。博物馆的环境便令人晕眩。今天的博物馆,争相成为城市里数一数二的地标建筑,充满设计感、想象力、本土性,并且必须雄伟、壮观,最好坐落在高台之上。

以至于博物馆已成全球建筑师一展拳脚的绝佳项目,大城市里的新建博物馆项目都采用超大尺度,不约而同地融合古典与现代设计,具备名留建筑史的极佳条件。

走进内部,博物馆内部巨大的挑高结构,展厅里通过灯光营造的深邃而层次分明的氛围,无不在营造一种神秘、庄重的神庙感。

“地面打蜡的幽静之地,一种神殿与休息室的氛围,一种公墓与学校的味道……我被美的东西奇怪地包围起来,左顾右盼,那些杰作令我目不暇接,”法国诗人保尔·瓦雷里如此形容,“我就像是一醉汉走在展柜间。”

在这样的环境中,当我们面对博物馆的藏品,尤其是那些曾被古人把玩的物品,我们会生出什么样的独特感受?

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程乐松曾如此表述我们面对文物的感受:“我们每个人都是有历史感的,我们都觉得我们来自那片观念的土壤,都来自那个时代。虽然我们甚至不知道文化基因或者心灵架构中间还有哪一部分来自这些文物的留存,但我们心里清楚地知道,我们在精神和观念意义上和它们有关系,但又不知道是什么关系——这是最妙的一种感受状态,因为你可以天马行空。”

他说,这也是很多人喜欢逛博物馆的原因——与喜欢科幻的逻辑一样,博物馆是朝向历史的想象,科幻是朝向未来的想象。

博物馆安静而丰满。一场展览就足以呈现一个丰富的世界,通过新奇的物的排列组合,再现一场事件、一个时代或一种文明。一间运营良好的博物馆,会准备好让人目不暇接的展品,指引人们前往一个个陌生的世界。对于很多人来说,展品所带来的想象之旅,作用不仅是丰富知识,更在于投放注意力。

置身博物馆,便可以将自己暂时交付出去。这种效果与游乐园、电影院或商场异曲同工,但也有所不同。

厦门大学教授张曦有20年的博物馆参观史,并在此基础上写了一本书《观念的形状:文物里的中国哲学》,他说,在博物馆里,人们可以获得一种眼光,一种超越当下、超越渺小自我、与伟大民族的历史联系在一起的眼光。

“你所活过的每一个当下,都是历史的继承,也是未来的预备,你所经历的每一种心境,在历史中都有无数人和你一样经历过。这种体会,能把你从很多直接而当下的刺激中解脱出来,熨平你内心的冲突。”他说,“没有博物馆,一定没有美好生活。你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就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要在短暂的一生中活出个什么样子来。”

人类总是需要故事。而博物馆讲述的是真实发生的、与我们有某种关联的故事,是人类自己的故事,并且往往以巨大的时间尺度,映衬我们的渺小和此生的短暂,从而提供暂时的休憩。

“博物馆的功能本就包含教育和休憩,是可以充电的地方。如果在职场上感到困惑或者焦虑,到博物馆中寻找知识和智慧,其实是件挺好的事。博物馆就应该和公园一样,放松一下,喘口气,不也挺好?”上海大学文化遗产与信息管理学院副院长徐坚说。

但实际上,一旦认真起来,博物馆也会加剧一种知识匮乏的焦虑。

进入博物馆之前,我们就已经预设这里充满陌生的东西,东西背后是无数陌生的知识。博物馆是令人生畏的课堂,只有我们懂的越多,我们看到的才越多,收获才越多。毕竟,相比于旅游景点,博物馆更是一个教育机构,运营者也是按照教育机构的方式去运营的。

在博物馆诞生之初,首先便是面向社会精英——艺术家、学者、艺术爱好者……

1827年,黑格尔描述了参观卢浮宫博物馆的感受:一条笔直的画廊,天顶是拱形,两边都挂着画——一个几乎没有尽头的走廊,要走25分钟。他发出一声感叹:如果我们不是对每一幅画所属的国家、时代、流派和大师等有所了解,那么,大多数美术馆就会让人觉得混乱而无意义,理不出头绪。

但这并不能完全归咎于观众没有文化。在黑格尔之后的100多年,随着博物馆行业的不断发展、博物馆学科的逐渐深化,人们对博物馆的认知产生了很大的改变。如果博物馆始终只是简单地摆一摆文物和艺术品,那这种焦虑永远无法祛除,你没在这个展览里感到匮乏,也会在那个展览中感到无知。博物馆本身应该从展示走向阐释,通过一些具有创意和思辨的方式展现这些物质,从而向观众讲一个故事,激发一种感受。

所以,后来人们认为,观众产生知识焦虑,博物馆应该承担一定的责任。我们不必有太多心理负担。

理想博物馆

虽然博物馆以物质的收藏为基础,但时至今日,物质已不是衡量一个博物馆的唯一标准,更重要的是阐释,是讲故事和讲道理。观众在与文物短暂的对视中,能否获得共鸣与启发,这依赖于自己的知识储备和感受能力,也依赖于博物馆本身的策展和策划能力。

藏品如何陈列,如何阐述,与什么摆在一起,如何延展它的内涵和外延,体现出一个博物馆的能力和努力。仅仅是“亮宝”式的展陈,早已过时。

如果没有良好的策划思路,没有对藏品进行具有知识性、启发性的整理呈现,即便珍宝如山,也难逃郑振铎对博物馆界提出的犀利批评:古董铺子、杂货摊子。想象古董铺子与博物馆的区别:古董铺子只强调单个古董,突出经济价值,而博物馆总是通过一系列藏品的组合和对照,讲述物质背后更宽广的精神世界。

“物质的绝对和客观地位遭到挑战,表达和阐释取而代之成为博物馆的核心。”上海大学文化遗产与信息管理学院副院长徐坚说。

这是20世纪70年代“新博物馆运动”带来的转折,博物馆的核心从此发生了变化。转折的背景是当时西方国家博物馆遭遇的观众低潮,迫使博物馆界思考自身的定位。

1971年,艺术史学家邓肯·卡梅隆提出了经典的命题:博物馆是神庙还是论坛?从博物馆诞生之日起,本质上就是神庙属性。博物馆起源于古希腊献给“艺术女神”缪斯的神庙,如今英文的museum源自古希腊的musée(今天法文的博物馆也是这个词),意味着缪斯女神的圣坛。这种神庙代代相传,始终与缪斯和艺术有关。

现代博物馆承续了神庙的底色,世界上第一家现代公众博物馆是英国国家博物馆,成立于1753年,1759年面向公众开放。英国国家博物馆源自自然历史学家、收藏家汉斯·斯隆的藏品。当时的博物馆,也是一种神庙,起初主要面向贵族和艺术阶层开放,每天只发十张票。

18世纪末诞生的卢浮宫博物馆,是法国大革命的产物,建立在被推翻的君主的王宫建筑里,将法国王室收藏的大量艺术品收归国有公开展示。

19世纪晚期到20世纪早期的半个世纪,是博物馆的黄金时代,纽约大都会博物馆、美国自然史博物馆、加拿大皇家安大略博物馆等相继建立,随资本主义扩张而带回的被掠夺和收集的异国文物,成就了这些知名博物馆,这种模式后来再也不可能复制。

自从“博物馆是神庙还是论坛”的卡梅隆之问被提出,博物馆的转变方向便已确定。“针对自上而下的俯视视角提出了自下而上的基层视角,针对单一的灌输教育功能,提出了多元的沟通和妥协方式。”徐坚说。

厦门大学教授张曦说,过去,博物馆侧重于把文物当作“东西”,当作“物”,把“展”理解为一种对象化“展示”,所以许多博物馆以材质或者功能来区隔展品,再用个框框来罩住,呈现在观众面前,以为这就是博物馆唯一要做的事。现在国内很多博物馆的认识,与国际博物馆业一样发生了改变。比如,有些展览开始注重语境化呈现,将物当作一段历史、一种生活方式的载体,镶嵌在具体语境中。还有的博物馆做了很好的3D体验,让观众参与到文物背后的历史生活中。

“今年是马王堆汉墓考古五十周年。如果你去逛湖南省博物馆的马王堆文物展,你就会看到,五十年前考古学对文物的理解,就是把文物当‘东西’。这种思想反映到展览布陈上,就体现为按照材质和功能来展示‘物’。但是如果历史可以重来,今天的考古学会以很不一样的方式来对待马王堆汉墓,博物馆也会以很不一样的方式来陈列。”张曦说,相比之下,南昌汉代海昏侯遗址考古和博物馆陈列方式就有了很大的进步。

当然,随着认识的不断加深,湖南省博物馆对马王堆汉墓的陈列,也在条件允许的范围内有很多改进。

在国内,故宫博物院曾是最为“激进”的博物馆之一。故宫自然有它得天独厚的条件,它有装满无数传奇故事又妙趣横生的空间——它可以“点亮”宫墙让模特在红墙下走时装秀,它可以请来京剧院的名角,让畅音阁三层大戏台重新回荡起旧时京韵,也可以在上元之夜将《千里江山图》的光影投在琉璃屋顶上,让有幸能在那晚走上城墙的人们终生难忘。它还有186万件浩瀚的文物收藏,其中大量属于宫廷旧藏的精品,曾经世间最珍贵之物尽皆进贡或搜罗进皇宫,让它如今可以每个月不重样地推出重磅展览。

这一系列独特的尝试,创造了观看故宫的独特视角,有一些是复古和还原,另一些是创新与对话,一度收获无数好评。具有行业风向标意义的故宫,也为其他博物馆做出示范,故宫都能打开自己,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后来,一系列博物馆创新便普及开来。

博物馆是城市专属吗

我们何以成为我们,人何以成为人,博物馆就是一本答案之书,你总能够在那里找到最多的答案——因为智力,因为技术,因为思想文化,因为山川地理,因为偶然……博物馆,尤其是文物类和遗址类博物馆,收藏着人类历史和文明。博物馆经由对人类物质文明最精华之作的收藏展示,讲述着我们所知的人类精神文明的全部历程。

所以当极端分子在两河流域大肆破坏博物馆、砸毁雕像与遗迹时,那是以一种令人咋舌的决绝姿态向文明发出的猛烈挑战。冲突地区遗产保护国际联盟执行主任瓦莱里·弗勒朗说,这类冲突往往具有假定的或真实的身份认同维度,这很容易被利用——“因为文化遗产是我们身份最有形的代表。攻击它,就是伤害人们的心灵,伤害人性的深处——我们共同人性的深处。”极端分子直奔人们的软肋而去。

然而,这种对人类文明和总体命运的关注,是每个人都具备的吗?收藏文明的博物馆,对每个人而言都重要吗?

对于缺乏闲暇的打工人、受教育水平有限的群体,博物馆真的被需要吗?单霁翔在担任故宫博物院院长时,曾充满感情地解释为什么故宫多年不涨价:因为涨价首先会把低收入者和学生挡在外面,而他们,是最需要文化的。学生,不难理解,而低收入者呢,他们真的如此需要故宫吗?故宫的特殊性在此又浮现出来,作为古遗址类博物馆,故宫在人们心中,景区的身份远远重于博物馆,它是观光客的必选。但单霁翔强调的显然是故宫的文化内涵,低收入的人们,也需要故宫蕴含的文化。

博物馆是典型的城市产物,最初的博物馆,以及最宏大、最知名的博物馆,都产生于为数不多的全球化大都市里。因为博物馆藏品的汇集,本质上是财富和权力集中的结果。中国虽然几乎每个县城都有博物馆,但地级市以下的博物馆发展并不充分。

上海大学文化遗产与信息管理学院副院长徐坚曾提出“县级博物馆陷阱”之说,指的是博物馆试图向上仿效,但是资源有限,博物馆越往下沉,资源局限就越明显。

但别忘了,博物馆本身是一个十足包容的概念,并非只有那些天价或无价之宝才值得进入展厅。在庄严的大型博物馆之外,还存在大量中小型的民间博物馆、行业博物馆乃至社区博物馆、村史博物馆。在这些不那么雄伟辉煌、高高在上的建筑里,博物馆与人们产生着更亲切的关系。

“我也提出过扭转困境的方法,是以自下而上的视角取代自上而下的视角,讲本乡本土人的生活、历史和未来。”徐坚说。社区博物馆和村史计划一直是徐坚关注的领域,他认为,好的社区博物馆一定是扎根社区,为社区居民代言和发声的。“如果一个社区的退休老人没事就去博物馆里坐坐,被当成活文物,充当博物馆志愿者,这样的社区博物馆一定能活下来。如果一个城市里有十多个,几十个这样的社区博物馆,不就是一个鲜活的城市博物馆群吗?”

上世纪90年代中期,生态博物馆概念被引进中国,所指的“生态”实际上是社会生态,也就是社区博物馆。与主流博物馆将文化遗产转移到专门的博物馆建筑中不同,生态博物馆是将文化遗产原状地保护,保存在所属社区和环境之中,社区的区域就等同于博物馆的范围。

博物馆是记录和收藏过去的载体,而共同拥有的过去,形成人们的文化和身份,因而博物馆也是一种文化认同和文化表达的途径。每个地方的人都需要自己的博物馆,每种身份、行业,不论高低贵贱,都可以通过博物馆收藏走过的历程,展现身份和文化认同。

工业革命之后,欧洲诞生了一批工艺博物馆,以教育工人为己任。随后诞生的世博会成为工业竞争的舞台,孕育出很多新型博物馆的雏形,比如工业艺术、应用艺术、乡土建筑博物馆等,这些面向更广大工人和劳动者群体的博物馆,并非以埃及、罗马文物或欧洲艺术品为中心,却让劳动群体收获了自己的文化表达。

徐坚说,在上海和广州这样的大城市里,也有不少社区博物馆实践,很多以村史馆的名义出现。在贵州,三线工厂旧址上建立起承载三线一代和三线二代集体记忆的博物馆,它们以特定方式加入三线工厂遗产的社会更新之中。“任何地方,任何人群,任何时代都需要博物馆,因为文化认同和表达的需求是明确存在的。”他说,“真正的问题是,博物馆满足了这种需求吗?”(来源:中国新闻周刊)

以人工智能提升博物馆数字化供给效能

  作为引领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战略性技术,人工智能已越发实现跨领域、跨任务、跨模态的创新应用。随着数字技术与博物馆融合的日益深入,借助人工智能提升我国博物馆的数字化供给效能,实现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的战略价值和现实意义。

  博物馆数字化供给体系

  博物馆数字化供给是深度运用互联网和数字技术,重塑博物馆馆藏、研究、展示、教育等核心功能,创新博物馆线上线下融合的产品和服务体系,提升博物馆保护、管理、服务能力的新模式和新形态。当前我国博物馆数字化供给体系可以归纳为三个层级。

  第一,基于数字技术实现馆藏文物数字化。即对文物进行数字化信息采集、储存、分析和处理,对建筑、景观、环境的形式、结构、装饰等信息进行全面精确再现,从而为文物复原、重现、共享和再利用提供必要条件。

  第二,博物馆数据库资源整合、开发和转化。使用虚拟现实、3D视觉、全息影像等技术手段构建虚拟漫游系统,通过互联网和各类智慧终端为观众提供远程访问、线上参观、语音导览、定位导航等“触手可及”和“即开即用”服务,为博物馆数字化展陈、研究和教育活动提供多元场景。

  第三,博物馆数字化管理平台搭建与系统集成。运用大数据、人工智能、物联网、区块链、数字孪生、AR/VR/MR、图像识别、知识图谱等技术,搭建从保护、修复到展览、展示再到教育、传播的数字化运行管理平台,赋予博物馆“智能大脑”,实现博物馆管理从“经验驱动”到“数据驱动”的转型。

  存在一定不足

  我国博物馆人工智能应用场景刚刚开启,在文物数字化采集、展示和管理等领域还存在一定不足。

  第一,观众行为测量和统计尚不精确。当前博物馆主要通过问卷调查、跟踪观察等方式了解观众参观情况,以此推测观众喜好。但是,观众的主观意愿往往会受到现实环境、认知错位、他人干扰、博物馆疲劳等因素的影响而产生变化,使得对观众行为的预测产生不确定性,导致对观众需求和行为的测量统计存在较大误差,使得博物馆数字化供给过程中出现了一定程度的供需错配。

  第二,信息管理系统缺乏集成能力和兼容性。当前部分博物馆同时使用多套信息管理系统,而不同系统之间互不兼容,导致采集数据无法进行实时通信和业务协同,形成信息“孤岛”。而且,一些博物馆的信息管理系统仍依靠专业技术人员的手动调控,需要博物馆开放时段保持常态化人员值班调度馆内各项资源,反映出信息管理系统的顶层架构和后台部署的集成能力不高。

  第三,数据格式标准不一阻碍资源共建共享。当前,不少博物馆都有自己的信息组织方式和数据处理标准。以藏品管理为例,如何“分类”“计件”“定名”各有说法,出现了藏品综合管理软件繁多的现象,导致藏品数字化进程越快,大范围、高效率的共享越困难,不利于检索操作、共享传播,也无法真正解决问题、优化决策。

  第四,多元化个性化深度需求难以满足。除国家博物馆及省属博物馆积极探索数字化建设外,我国大部分县市级博物馆展览还停留在简单实物陈列和图文展示的层面。部分已实现视频演示、电子讲解、文物数字建档的博物馆,其数字化产品和服务大多按固定程序预先设定或制作,没有建立观众与博物馆信息的实时、动态、深度交互,观众的个性化需求无法得到及时满足和有效反馈,整体智慧化水平有限。

  提升效能的路径

  人工智能推动博物馆数字化供给效能提升,不仅需要升级博物馆线下实体空间的供给容量和能级,而且应当创新拓展博物馆数字化产品和服务的供给类型和方式,可从以下五个维度展开。

  第一,接入:锚定目标观众实现精准传播。优化大数据自动采集、处理和分析技术,掌握入馆观众的实时位置和行为轨迹,包括在每个展厅驻留的方位和时长、分布的密度、热点区域的人流数量、对相邻区域同等级展品的关注程度、参观过程中的人际互动、随机参观路线形成的综合趋势等。通过机器学习和算法机制,获取观众对于实体空间、展陈内容、社教活动的认知反馈、情感倾向和真实评价。此外,将现场客流规模及其分布与网站、微博、微信号、APP等数字化终端使用情况进行自动比对,为实现精准传播提供依据。

  第二,服务:“人机共生”增强泛在化体验。融合虚拟漫游、交互展示、智能导览、知识图谱等多种技术,实现更具沉浸感、多元化和个性化的“人机互动”和泛在化服务。例如,将人脸和语音识别技术融入智能导览员和聊天机器人;结合室内无线网络和定位技术提供智能地图,优化观众的参观路径;利用传感器和AR技术将步行路线、终点坐标与实时位置结合;嵌入自然语言模型和语义网络分析手段,构建全链路、全景式的文物知识图谱,提高馆藏检索能力和展陈空间资源利用效率。

  第三,开发:践行社会参与和大众共创。与不同行业进行跨界合作,将社会力量引入博物馆文创设计、开发、授权和交易体系,解决传统博物馆文创开发力度不足、同质化严重等问题。实现大众的“零门槛”参与,拓展数字文创的使用和社交价值,提高数字文创的传播效应,形成数字化消费新场景。进而沉淀为博物馆的数字资产,推动博物馆数字藏品和新型文创业态升级,开辟跨时空参与、个性化交互、定制化消费、自主学习体验等多种可能性,提升博物馆数字化供给的普适性、自主性和创造性。

  第四,管理:建立智慧中枢促进系统协同。进一步实现博物馆海量数据的自动分类与处理,强化管理中枢和系统协同。例如,通过智能问答系统实现展示平台的内容即时变换、参观数据实时更新、各系统数据的自动交叉分析。将博物馆内各业务流程统一接入智能问答系统,以大语言模型处理各项管理指令,实现操控指令的高效输入与接收,提高管理系统的集成能力和兼容性,推动博物馆更有效率运转。

  第五,共享:推动博物馆数字化资源共建共享。解决数据格式标准不一、阻碍资源共建共享的问题,在确保文物数据安全的前提下,实现数据共享与合理流动。一方面,可以在文博数据采集加工、交易分发、传输存储、关联重构以及治理等环节制定统一标准,确保人工智能可知、可用、可控、可塑。另一方面,可以建立博物馆数据云服务体系,实现分布式储存,采取生产闭环、消费开环模式,通过“数字化+云化+AI化”,加大文物数据资源开放力度,激活数字文物的价值。(来源网络,侵删)

从高冷到受捧,博物馆热如何“保温”

  走进博物馆聆听历史故事,通过沉浸式展览与文物“亲密接触”,将新奇有趣的文创产品带回家……当前,优秀传统文化受到热捧,越来越多的人将博物馆作为必去的“打卡点”,博物馆游热度持续攀升,“为一座博物馆,赴一座城”成为潮流,热门场馆常常一票难求。曾经“高冷”的博物馆缘何成为热门“打卡地”?博物馆应如何接住“热度”,让文物更鲜活地走入人们的生活?

  年轻游客成博物馆游主力军

  近日,北京的大学生张雪拿着精心准备的册子,开启了她的博物馆盖章“打卡”之旅,中国国家博物馆、北京艺术博物馆、北京古代建筑博物馆,都给她留下深刻印象。“每一枚印章都承载了博物馆最亮眼的文化元素,每个博物馆都让我收获满满,在与文物的近距离接触中可以触摸历史、感受古人的生活。”她说。

  有人说,要了解一座城市,就要去逛它的博物馆。当前,像张雪一样爱上博物馆的年轻人越来越多,他们以线下“打卡”、线上分享体验的方式“解锁”不同城市的博物馆,探寻历史文化的足迹。

  近两年,“博物馆热”持续升温,特别是暑假、节假日期间,不少热门博物馆客流爆满、一票难求。今年春节期间,全国博物馆8天里接待观众7358.01万人次,同比增长98.6%。

  “去年,来南京的游客超过2亿人次,其中3448万游客走进了南京市的各家博物馆。南京市博物总馆2023年接待游客近370万人次,其中10~39岁的游客占七成以上。”南京市博物总馆副馆长宋燕向记者介绍了一组数据。从全国其他博物馆发布的数据同样可以看出,年轻游客已成为“博物馆游”的主力军。如国家博物馆2023年累计接待游客675.7万人次,其中35岁以下游客占比61.81%。

  “文博看展、国风国潮等成为新风尚,体现了当前年轻人对传统文化的认同和热爱,同时也说明博物馆正通过丰富的展品和多元的叙事方式,变得越来越有看头了。”宋燕告诉记者,为满足游客多样化的需求,南京市博物总馆近几年开发设计了“探秘六朝”“考古六朝”“荟识六朝”“六朝风物”“典籍里的六朝”等适合不同年龄段观众的社教课程,将馆藏文物展览与历史文化教学结合起来,“我们要继续提高服务能力,以更丰富的形式为观众提供更高品质的文化产品,让博物馆更贴近大众生活。”

  各类创新元素让博物馆更加亲民

  全息投影技术让“文物”悬浮在柜中,使游客触手可及;AR、VR体验装置复现古代场景,让人身临其境,仿佛穿越时空……随着数字技术快速发展,博物馆以全新的展陈方式,为观众带来更加直观和沉浸式的观展体验。

  近日,殷墟博物馆新馆开馆的消息吸引了众多文博爱好者的关注。“新馆开馆当天接待观众5000人次,大家普遍反映新馆气派壮观,从外到内都散发出厚重的殷商文化氛围。”殷墟博物馆党总支书记、常务副馆长赵清荣向记者介绍,“新馆不仅设有4个专题展览,还推出‘又见天邑商——沉浸式数字化体验展’,全景式展示商代在政治、军事、农业、手工业、文字、都邑建设等方面的伟大成就,将文物、文献、甲骨记载与人工智能、多媒体等数字技术相结合,透物见人见事,让观众更直观地感受商文明的魅力。”

  当前,不少博物馆通过各类创新元素一改往日“高冷”的形象,以亲民化路线快速“出圈”。如各类文创产品创意满满,甘肃省博物馆丑萌的“马踏飞燕”玩偶,三星堆博物馆的“青铜面具”冰激凌,河南博物院的“考古盲盒”等都收获了大批粉丝。龙年伊始,不少博物馆推出全新的龙元素文创产品,也深受游客欢迎。一些博物馆还推出了互动性很强的活动,如手工制作、夜游、探秘等。在洛阳博物馆,游客可以在数字馆内用编钟创作乐曲,也可以通过体验“剧本杀”了解文物背后的历史。

  “我们还可以与影视、游戏等行业合作,联合制作相关作品,让文物故事以多种形式走入大众视野,通过文创产品研发将文物元素融入日常生活。总之,博物馆创新就是要通过多元化、智能化、体验化手段,使文物和历史不再局限于封闭的展柜之中,而是真正成为大众触手可及、心有所感的生活组成部分。”赵清荣说。

  中小型博物馆也会有意外惊喜

  博物馆热度不减,也给大型博物馆带来预约难的困扰。近日,文化和旅游部部长孙业礼在回答记者提出的关于博物馆预约难问题时提到,我国除了大型博物馆还有一些中小型博物馆,内容丰富独特,也很精彩,到中小型博物馆看一看,也许会有意外的惊喜。

  “近期武汉大学的樱花开了,也为我们博物馆带来大量客流,特别是周末,日均入馆约4000人,以亲子游客居多。”武汉大学万林艺术博物馆志愿服务队副队长于沐彤说,“在这里,游客可以观赏各式各样的动物标本,感受大自然之美,也可以感受自秦到清不同朝代文物的独特风格。尽管我们这里规模不大,但是很受小朋友欢迎。”

  根据国家文物局发布的数据,我国博物馆总数已达6565座。其中除了大型博物馆,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坐落于各城市、乡镇的中小型博物馆,它们往往独具特色,小众却新奇有趣,成为满足游客文博游览需求的重要选项。

  宋燕认为,这些博物场馆应立足于自身的藏品特色和当地历史文化底蕴,一馆一策,设计制作让观众看得懂的展览,还可以根据实际条件适当增加优质服务内容,如阅读空间、休闲茶吧等,为公众打造家门口的博物馆,让参观博物馆成为一种休闲、社交、生活方式。

  如何让这些不算特别热门的中小型博物馆也有一定的竞争力?专家认为,最重要的是要补齐服务短板,提升硬件品质,更要彰显地方特色,实现差异化发展,有效盘活基层博物馆资源,破解各类博物馆“冷热不均”的现状。

  中国博物馆协会理事长刘曙光认为,尽管中小型博物馆在规模属性、藏品基础、人才队伍、综合影响力等方面都与省级以上综合型博物馆存在较大差距,但它们在唤起乡土记忆、贴近百姓生活等方面具有独特优势。中小博物馆主题类型多样,是见证中华文明多元一体格局与历史发展、各行各业发展的重要窗口,也是实现乡村振兴、发展特色文化旅游产业的重要抓手。(来源网络,侵删)

逛展览、赏民俗、知历史 清明假期“博物馆热”持续升温

  天朗气清,春和景明。故宫内春花盛放,与红墙黄瓦相映成趣。在午门,游客拾级而上。走进展厅,映入眼帘的是“历史之遇——中国与西亚古代文明交流展”“璀璨波斯——伊朗文物精华展”“埃尔奥拉——阿拉伯半岛的奇迹绿洲展”3个内容各异又相互关联的展览。古老文明的瑰宝跨越山海,与观众共赴一场历经千年的文明之约。

  博物馆是承载历史、凝结记忆的文化场所,清明节又素有抚今追昔、感念先人的文化内涵。随着“博物馆热”持续升温,市民游客也借此假期走入身边的博物馆、纪念馆,感知历史脉搏、涵养文化自信。

  目不暇接 博物馆展览精彩不停

  出土于伊朗的拉杰瓦迪纳彩龙纹釉砖,其风格和元代青花瓷器上的龙纹如出一辙;出土于陕西法门寺地宫的刻纹玻璃盘,见证了中国与阿拉伯文化的密切交流……午门这三大展览各具特色,经由“历史之遇”展串联,连缀起丝绸之路上重要文明有声有色、有形有意的历史长卷。

  “以前只是觉得文物很精美,带有异域风情。这次来看展,让我知道了文物背后蕴藏着如此丰富的文明交流故事。”观众李女士在接受采访时说。

  春天,万物欣欣向荣。故宫文华殿日前也迎来了新展“紫禁城与凡尔赛宫——17、18世纪的中法交往”,通过故宫博物院、凡尔赛宫以及其他收藏机构的大约200件文物精品,展现百年间双方彼此尊重、相互欣赏的政治交往史,彼此借鉴、相互学习的文化交流史。

  香港故宫文化博物馆亦于近日上新,“圆明园——清代皇家园居文化”特展日前开幕。展览通过190多件绘画、书法、器物、烫样(立体建筑模型)及图样等文物,重现“万园之园”圆明园昔日风采。展览还借助多种技术手段,呈现“圆明三园”的建成过程,展示圆明园从繁华到消逝的历史变迁。

  香港特区政府政务司副司长卓永兴表示,圆明园记录了中国辉煌的历史和沧桑变迁,此次展览极具文化及历史意义,期望香港市民和内地观众特别是年轻一代能由此加深对国家历史和民族文化的认识。

  “文字之都”安阳推出“大邑商·夜安阳”博物馆夜游开放活动,包括殷墟博物馆、中国文字博物馆、曹操高陵博物馆、安阳博物馆在内共六个场馆都将开放时间延长至夜晚。其中,殷墟博物馆增加千张“零元票”,每日前1000名预约的观众可免费参观;安阳博物馆则在4月4日晚推出甲骨文书签体验活动,游客可动手拓印制作一张甲骨文书签,感受甲骨文字的魅力。

  中国文字博物馆为此次夜游活动打造了“一片甲骨惊天下”青少年主题展览,主要介绍甲骨文的发现、传世、发掘以及甲骨文记载内容等,引导孩子们探寻汉字的演变历程。“希望青少年通过这个展览能够更好地了解甲骨文,了解中国汉字的博大精深。”中国文字博物馆讲解员冯明慧说。

  传承习俗 丰富活动突出节日内涵

  清明节在历史发展中承载了厚重的文化底蕴,融汇了丰富的民俗活动。这个假期,许多文博机构依托自身馆藏文物资源,推出许多寓教于乐的社教活动,让清明的文化内涵更加深入人心。

  放风筝是清明节普遍流行的习俗之一。名句“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就描绘了小孩子在春天里放风筝的情景。辽宁博物馆在4月4日上午推出“巧手绘纸鸢”活动,现场观众动手画风筝,共同感受春天的节日乐趣;内蒙古博物院将春日研学游从馆舍延展户外,在大黑河畔风筝节,看万千纸鸢乘风起,传承风筝制作的非遗匠心。

  4月5日上午,在天津博物馆一层,一场别开生面的“清明诗会”拉开帷幕。诗会以经典诗词对话馆藏文物,带领观众领略一场跨越千年的文化盛宴。诗会中还设置“飞花令”挑战赛,体验古人春游盛会中传统对诗游戏的乐趣。还有趣味诗词互动游戏“文物诗心”对话,用诗词作为对话古今的钥匙,让观众了解文物与诗词的内在联结。

  北京地区的文博场所将于清明节推出98项展览和文化活动,邀市民体验节日传统。北京文博交流馆(智化寺)在假期期间每天上下午将各举办一场智化寺京音乐展演,观众可以在古寺中聆听传承500多年的中国古代音乐“活化石”。北京民俗博物馆推出古代趣味运动会,通过射柳比赛、投壶大赛、牵钩之戏等游戏体验,让观众感受传统节日游艺的乐趣。北京艺术博物馆于清明节当天推出“物上记忆:思忆清明”二十四节气体验活动,邀请观众以万寿寺玉兰花为纹样,制作传统木艺版画,学习传统刺绣技法。

  博物馆是保护和传承人类文明的重要殿堂,是连接过去、现在、未来的桥梁。希望广大文物工作者在今后的工作中,持续赋予文物新的生命力和时代内涵,推动文物活化利用,让博物馆真正成为人民群众向往的美好生活的一部分,给人民群众带来更多的获得感、幸福感。(人民网)

青年博物馆“热”的“冷”思考

当前,博物馆“热”持续升温,线下打卡、线上“云逛”已成为一种社会潮流,而青年群体是这一新风尚的主力军。以中国国家博物馆为例,2022年度累计接待服务观众160余万人次,其中19—35周岁年龄段的青年观众占比近40%。博物馆正在被越来越多的青年列为文化生活的必选项,探索青年博物馆“热”这一文化现象缘何出现、问题何在以及如何应对,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青年博物馆“热”的成因:精神生活的新追求、社交活动的新场景、科技赋能的新体验

任何一种社会文化潮流的兴起与发展,既不是单一因素独立作用而成,也不是无中生有突然而成。探其成因,需要以宏阔的视野、多维的角度予以整体性审视。整体而言,青年博物馆“热”是新时代青年文化认同、文化自信与文化自觉内在情感的行为外化,是文化强国、教育强国建设实践的时代产物。具体而言,可概括为“三新”。

精神生活的新追求。当前,青年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不仅仅局限于物质生活领域,而是对精神生活有了更高的追求。青年的文化素养获得普遍性提升,本身就对博物馆这所充满“文化营养餐”的“大学校”充满向往。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一个博物馆就是一所大学校”,“博物馆是保护和传承人类文明的重要殿堂”。

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坚持把教育作为国之大计、党之大计,作出加快教育现代化、建设教育强国的重大决策,推动新时代教育事业取得历史性成就、发生格局性变化。当代青年拥有更加丰富的教育资源,受教育程度明显提升,普遍拥有一定的历史知识、文化修养和审美情趣。加之青年群体对互联网的长期学习性使用,普遍具有更为宽广的眼界和见识,更倾向于追寻丰富性的精神支撑。在快节奏的生活中,青年群体更加渴望欣赏“文化之美”,感悟被遗忘或被忽略的“历史之美”。他们已不限于翻阅书籍上的照片和观看影像资料,更想实际走进人类文明的殿堂——博物馆。另外,青年群体追求美好生活的实践并不只停留于自身层面,还会拓展至身边的家人朋友。

社交活动的新场景。伴随经济社会的发展,青年一代的社交理念发生新变化,呈现出鲜明的代际特征:不热衷吃吃喝喝的所谓“酒桌文化”,而是基于思想文化领域的共同爱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迈向更高层次的交往。博物馆为其提供了一种高雅别致的社交场景。

从社交成本看,大多数博物馆是免费开放的,这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青年群体的经济成本。根据国家文物局公布的数据,2022年我国新增备案博物馆382家,全国博物馆总数达6565家,排名全球前列。通过持续完善博物馆免费开放政策,我国90%以上的博物馆实现免费开放。

从社交环境看,我国人文历史类博物馆建设日趋成熟,其硬件设施、服务水平持续提升,环境设计充满文化韵味,且大多是室内建筑,不受天气变化影响。除了常规展览之外,博物馆还时常开展讲座、展演、青春工作坊等活动。同时,我国专题类、行业类、自然科技类、新兴技术类、艺术类、生态类等不同门类的博物馆建设也已按下“快进键”、步入“快车道”,进一步拓展了青年社交语境的选择范围。

从社交平台看,线上分享内容反映自身状态。近年来,青年在网络平台的分享内容悄然变化,不少青年从晒美景、晒美食等向“晒文化”转变。博物馆既具有传播知识的社会教育功能,又拥有文化熏陶的人文涵养功能,从而成为青年“晒文化”的重要选择,通过“看展式社交”寻找文化和情感共鸣,以巩固或拓展人际关系。

科技赋能的新体验。科技进步尤其是数字技术赋能,让文物“活”起来,为广大青年参观学习博物馆提供了全新体验。

首先,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为博物馆科技赋能创造了难得的历史契机。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发挥博物馆的公共文化服务功能,出台一系列有针对性的政策,推动博物馆高质量发展。例如,2022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推进实施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的意见》明确提出要实现数字技术与博物馆的深度融合。

其次,科技赋能使博物馆活动内容的展现形式不断创新,更好契合青年群体的体验偏好。当代青年生活于数智化环境之中,他们既是先进科技的创造者,又是数字科技的使用者,拥有强烈的科技探索兴趣,乐于追求富有科技感的体验产品。近年来博物馆不断尝试运用前沿科技,充分利用AR、VR等数字技术,综合运用红外感应、AOA定位、3D光雕、XR空间副舞台等数字化手段,开发数字IP、制作小程序与APP,提供沉浸式体验、虚拟展厅、高清直播等新型文化服务项目,努力摆脱以往的静态陈列与粗放讲解,更多青年被“圈粉”。例如,“云游敦煌”小程序推出的世界首个运用游戏科技打造的“数字藏经洞”项目受到青年人的热捧。

最后,信息传播技术极大提升了博物馆的传播效度,增加其在青年群体中的可及性和可见度。博物馆充分挖掘与发挥社交媒体的传播优势,积极打造宣传展示的线上窗口,运用诙谐幽默的语言,设计频频出圈的“文物表情包”,增强自身“网感”,拉近与广大青年的心理距离,吸引越来越多的青年在线上线下走进博物馆。

青年博物馆“热”存在的问题:供需关系的失衡、参观言行的失范、展览学习的失真

实践证明,越是“热”的现象越需要“冷”的思考。博物馆成为青年群体文旅、社交、生活的“爆热”选择,这是社会进步的表现。系统梳理其中所存在的现实问题,是确保这一彰显社会进步的文化行为“长热”下去的基础。

供需关系的失衡。主要为博物馆的有限供给与青年群体的旺盛需求之间的关系失衡。

第一,博物馆尤其是大型博物馆“一票难求”的现状难以满足青年观众的巨大需求。博物馆预约难问题较突出,特别是在旅游旺季,“黄牛倒票”行为频现,甚至出现使用外挂软件恶意抢票的行为,损害了博物馆的公益属性。客观地讲,大部分博物馆对恶意抢票等行为暂不具备技术管控能力,其自身购票系统的防冲击能力亦需进一步提升。

第二,博物馆的讲解服务难以满足青年观众的差异化需求。据统计,2022年全年我国博物馆举办线下展览3.4万个、教育活动近23万场,接待观众5.78亿人次。但是多数博物馆的讲解服务没有做到因人施讲,没有针对不同的青年团体制定个性化的讲解方案,讲解词也没有实现常讲常新,“千人一稿”的讲解服务不能满足不同青年观众的知识需求,专业型的讲解人才也相对缺乏。提供多样化讲解服务的创新力度不够,在维持参观秩序与开放讲解的问题上需要进一步探索。

第三,一些博物馆的展览活动难以满足青年观众的高品质要求。部分博物馆没有深挖自身特色,存在“千馆一面”的尴尬局面,在展览策划上相对落后,没有坚持叙事型、故事性的展陈理念;在展览结构上出现展品多而解读少、审美有余而叙事不足等问题,简单的文物堆砌难以吸引、打动青年观众;相关文字说明中时有低级错误,例如在特色主题、重点文物、背景解读等知识介绍中出现错字、漏字、病句、标点符号不规范等问题,影响了观众的文化体验感。

参观言行的失范。博物馆是一个庄严的文化场所,青年观众的整体素质较高,能够做到文明有序参观,但也有少数青年观众存在言行失范的问题。一是不文明行为。少数青年观众自入馆时便存在仪容不整、随意丢弃杂物等不文明行为。二是违规行为。部分青年观众在设有禁止拍照标志的区域拍照,违规使用闪关灯拍文物;未经批准私自进行商业性拍摄、讲学、表演、自媒体直播、采访、录播等非参观活动;不听劝阻,随意触碰馆内藏品,甚至存在污损、毁坏展品等违法行为。三是“戏说文物”。少数青年对具有重要历史价值和丰富文化意蕴的文物缺乏敬畏之心,发表不当言论,高谈阔论未经考证的所谓秘闻、传说、野史,编造有关文物的历史故事。

展览学习的失真。博物馆既是历史的保存者和记录者,也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不懈奋斗的见证者与参与者。一方面,处于干事创业人生阶段的青年观众走进博物馆,其本质是一个知识学习、汲取精神动力的过程。但是,部分青年观众偏离了初衷,使学习之行丢失了本有的价值,把参观学习当成了一种“凑热闹”行为,甚至存在“放风”心理,形式主义地打卡、拍照与发朋友圈,走马观花式的参观使他们难以产生共鸣,仅留下浮光掠影的印象。部分青年观众的博物馆游学被异化成博物馆游乐,降低了感悟文化魅力、接受知识滋养的学习成效。另一方面,个别博物馆过度追求展览人气、热度,忽视了对文物本身的学术研究,没有对展览文物的内在价值、历史意蕴进行深入挖掘与深度阐释,为完成办展的数量指标而匆忙办展。部分博物馆没有遵循展览形式要服务于展览内容的基本原则,过于注重刺激眼球的数字技术应用、拍照打卡的“高颜值”展区设置、沉浸式体验的“剧本游”等展览形式;未扎实推进数字化建设,把相关项目承包给科技公司后便放手不管,没有做到全过程参与,对文物历史内涵阐发的准确性把关不严,最新学术研究成果更是没有动态嵌入到数字化产品的设计与制作之中,使青年观众的学习效果难以达到预期。

如何让青年博物馆“热”经久不衰

提供高水平的服务管理。这是使青年博物馆“热”长居“顶流”的根本之策。

一是深耕主业,用青年乐于接受的方式讲好文物故事。强化学术研究,建立完善中国特色博物馆学学术体系、话语体系和学科体系。加强人才队伍建设,营造专业技术人才、综合管理人才、新闻宣传人才、讲解服务人才、安全保障人才等各展其才各尽其能的生动局面。在吸引青年观众和坚持博物馆的特质之间作出科学平衡,把文物所蕴含的历史价值、文化价值、审美价值转化为一个个生动的故事,并揭示文物之间的关联性,形成叙事的起承转合。

二是细分青年观众,注重参观前、中、后三个阶段的一体化服务。青年是由具有不同特质的个体组成的群体,例如,成长性群体的青年大学生、知识性群体的高校教师等。针对不同群体在一定程度上实施专业化分工,有助于提供精准化服务。博物馆的参观学习不仅仅局限于参观中的阶段,需要从前中后三阶段进行规划,例如,参观前阶段提供便于获取的诸如背景知识、特色项目等介绍资料,参观后阶段开展拓展型的教育活动。

三是有效推动博物馆数字化建设,增加青年群体的线上供给。坚持“内容为王”,让数字技术更好服务于展览内容,持续开发数字化体验产品,让青年观众在馆外就能在虚拟空间观赏学习,有助于化解线下预约难问题。推动智慧博物馆建设,使用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新技术记录参观过程,分析青年观众的性格特点和认知能力,以此生成智能语音讲解等分众化的服务模式。但同时要避免把青年观众过多引入虚拟世界,数字技术应用的最终目的是指向现实世界的美好生活。

四是强化安全管理,维护参观秩序。博物馆应不断提升技术能力水平,并联合公安、文化执法、市场监管、网信等部门,完善信息共享、线索移交等合作机制,加大对“黄牛”囤票、倒票等一系列违法违规行为的打击整治力度,建立行为不当者黑名单,增加不文明行为者、违规违法者的成本。

开发高质量的文创产品。这是使青年博物馆“热”持续升温的不竭动力。

一是把博物馆的文化特色与青年的接受特点有机结合起来。以博物馆的特色文化为主体,把当地的文化资源和时下流行的文化元素融入其中,考量不同青年群体的审美情趣,设计一系列主题文创产品。同时,博物馆可以通过IP授权合作,推动与餐饮、教育、展演等其他业态的融合发展。

二是把博物馆的教育功能融入文创产品设计之中,以正确的价值理念引领青年。文创产品是博物馆履行教育功能的重要载体,产品设计要与主流价值导向相一致,增强青年价值教育的意识,在合适的场景以合适的方式嵌入教育元素。

三是打造高素质的青年文创人才队伍,探索建立全国性的文创合作平台。青年人才创作团队能更好把握自己群体这一“最灵敏的晴雨表”的思想动态、时尚潮流、喜好变化等,从而使产品设计不偏离青年圈层。目前,博物馆文创产业呈现出高速增长的态势,但是两极分化现象比较严重。故宫博物院等“头部”博物馆拥有先进成熟的文创团队,实现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双丰收。但部分博物馆,尤其是一些中小型博物馆的文创团队仍处于起步摸索阶段,存在人才缺少、资金缺乏、技术缺失等问题。建立全国性的文创合作平台,有利于大中小博物馆文创团队之间建立交流合作机制,挖掘出更多人才、资金、技术、信息、市场等资源。同时,要加大文创产品在网络媒体平台上的宣传推广力度,切实提升在青年群体中的可及性。

凝聚高效能的驱动合力。这是使青年博物馆“热”经久不衰,保持“长热”的现实根基。

从政策层面看,从博物馆、纪念馆的免费开放到实施一批智慧博物馆建设示范项目等一系列政策措施,助推了青年博物馆“热”的兴起与发展,其“长热”仍然离不开相关政策的精准发力。管理部门需要进一步推进博物馆的改革发展,推动构建布局合理、特色鲜明、体制健全、资源共享、业态融合、文创发达、结构优化的文博事业发展格局;研究制定标准规范,引导与鼓励各馆针对青年观众的群体特点进行实践创新,提升公共文化服务水平不能简单停留于供给知识和信息的初级阶段,而是要培育青年观众的知识思辨、信息获取、交往能力、创新意识、数字思维、国际比较视野等综合素养,并使其真正运用于当前和今后的生活学习工作之中。

从社会层面看,社区、学校、家庭要深刻认识博物馆的文化价值与教育功能,积极策划开展“+博物馆”的社会实践。探索建立“社区+博物馆”工作模式,把博物馆打造成为社区文化的组成部分,让博物馆走进千家万户,同时注重对文明参观的教育引导。探索建立“学校+博物馆”长效合作机制,学校主动开发应用博物馆的教育资源,把博物馆的文化资源融入青年学生的课堂教学、综合实践活动之中。家庭要把博物馆作为家庭集体活动的重要选项,开展基于文物实物的学习活动,让博物馆教育延伸至日常家庭生活之中。

从青年个人层面看,要把参观博物馆培养成为自己的生活学习方式,不仅关注实体文物,更关注文物背后的历史文化,开展高质量的博物馆游学;提升应用数字技术的能力,熟练使用智慧博物馆以满足自己的知识文化需求;加强自律,提升自身素质,遵守参观规定,做到文明参观。

(来源: 人民论坛 作者: 项久雨)

博物馆里的过去、现在与未来

5 月 11 日,游客在陕西历史博物馆参观唐三彩骆驼载乐俑。 新华社记者 李一博 摄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一处地方,能够让你在一瞬间既能见证人类智慧的高级,又能惊叹生命的渺小,那这个地方,一定是博物馆。

  近年来,“到博物馆去”蔚然成风。据国家文物局不完全统计,在刚刚过去的五一假期,全国6000多家博物馆共接待游客超5000万人次,达历史同期最高水平,一级馆均达到游客接待上限。博物馆热潮背后,博物馆的价值愈发彰显。

  5月18日,2023国际博物馆日将主题聚焦为“博物馆、可持续性与美好生活”,强调博物馆能够创造联动效应,促进积极变化,可以在诸多方面为可持续发展目标、助力美好生活作出贡献。

  博物馆与公众之间的“双向奔赴”

  从古代的皇家“私藏”,到1905年张謇创建中国第一座现代博物馆“南通博物苑”,再到如今全国数千家博物馆免费向公众开放……近年来,博物馆与大众的“距离”不断缩短,吸引了一波又一波年轻人前来“打卡”,甚至催生了“看展式”社交。

  热潮背后,一方面是社会公众日益高涨的文化消费需求——人们不再满足于走马观花看风景,更希望来一场润泽心灵的深度体验;另一方面,则是博物馆与公众之间的“双向奔赴”。今年“五一”期间,全国各地不少博物馆就推出了定时免费导览讲解、延长开放时间、扩大文创展示区域等举措,让游客们看得过瘾、听得明白。

  “时时有新意”,体现着博物馆回应年轻人“博物馆热”的最大诚意。从故宫文创打造出“萌萌哒”雍正形象等多个“爆款”,到河南博物院、三星堆博物馆等结合考古发现推出的盲盒,一系列新理念、新创意,让博物馆脱下了神秘面纱,变得愈发平易近人、生动可爱起来。这样的“主动作为”在国际博物馆日活动期间得到了集中展示。

  5月14日,“文物赋能美好生活——河北博物院5·18国际博物馆日主题展演”活动现场,《文明因交流而多彩——银首人俑铜灯》文物讲述环节,讲述者刘可非在介绍银首人俑铜灯时,与视频中的“银首人俑”展开了一段古今对话,将这一国宝文物的历史由来、工艺细节、具体功能、文化特色等娓娓道来;原创情景剧《梦回中山》由展览取材,以三幕历史情境,演绎战国中山国的重点史实,为观众生动揭示古国中山的历史传奇;舞蹈《长信灯语》以富有韵味韵律和舞台表演,弘扬传统文化之美……

  “这个展演让我一下子记住了很多文物的细节,原来银首人俑铜灯可以点燃9盏灯火,错金银铜版兆域图是上南下北啊,真有意思,下回还想来……”不少观众看后表示意犹未尽。

  文博纪录片、文创产品、文物表情包……形式的创新让原本严肃的文物正在变得活泼,文物所承载的历史文化也逐渐走出深闺高阁,贴近千家万户。

  让沉睡的“文物”活起来

  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要让收藏在博物馆里的文物、陈列在广阔大地上的遗产、书写在古籍里的文字都活起来。

  “而对博物馆行业来说,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归根到底是要让文物活起来。”全国政协委员、中国国家博物馆馆长王春法如是强调。

  近年来,智慧文博在文物活化上的效果可谓有目共睹。

5月15日,在山东省青州博物馆新馆,1996年龙兴寺遗址窖藏出土的佛教造像正在进行展出。 新华社记者 徐速绘 摄

  所谓智慧文博,是指通过技术赋能文物系统智慧化建设,将前沿技术应用于文博资源的管理、开发、修复和展陈。不论是如今在博物馆里时常可见的虚拟化演绎、3D建模,还是4K高清讲解、H5互动体验,都有着技术赋能文物展演的影子。

  金沙遗址博物馆自2014年3月被国家文物局列为全国7家智慧博物馆试点单位之一,开始了“智慧金沙”的建设之旅。如今它不仅在数据采集与文物保护、业务管理方面成果显著,在公众服务方面,还推出了智慧融合服务体系。不仅创新了导览检票等服务形式,更有“再现金沙”VR眼镜、“创意金沙”AR等沉浸式体验项目,深挖遗址和展品背后的故事,为游客开启高品质的文化之旅;云观展平台,通过VR精灵小金的生动讲解,带领观众穿梭在立体的场景中。

  三星堆博物馆联合连耦科技有限公司共同开发的MR导览项目《古蜀幻地》也让人十分惊喜。通过佩戴MR眼镜,打破博物馆的时空界限,近距离体验古蜀文化的奇幻场景。这样的例证如今已比比皆是。

  前不久,国家九部委印发的《关于推进博物馆改革发展的指导意见》强调,要“大力发展博物馆云展览、云教育,构建线上线下相融合的博物馆传播体系”。为积极响应号召,今年国际博物馆日期间,还同步开启了国际博物馆日直播周活动,自5月11日至5月底,推出百余家博物馆的精彩展览直播。

  通过运用新技术,把文物背后的故事讲出来、流传开来,通过丰富多样的文创产品和博物馆周边产品令文物的内在价值得以延伸,从而完成从看“国宝”向看“展览”乃至看“文化”的转变,这本就是博物馆惠民公共服务功能延伸的题中应有之义,也与“博物馆、可持续性与美好未来”的主题一脉相承。

  就像湖北省博物馆馆长张晓云所解释的,“‘可持续性’即处理好人与社会、人与自然的关系,要求博物馆梳理‘以人为中心’的发展理念,关注人的成长,持续发挥博物馆启迪思维、激发灵感的积极作用,使之成为为人的终身发展提供服务的永久性机构。”

  博物馆的落点,始终在人。

4月28日,参观者在国家图书馆的“Case Lab元世界——福尔摩斯大型沉浸式主题展”上体验互动展项。 新华社记者 郝建伟 摄

(来源网络,侵删)

博物馆的历史演进 从贵族专享到大众文化

  5月18日为国际博物馆日。博物馆不仅是展示一个国家和民族文化的重要窗口,更是进行国民教育、科普宣传、历史文化和艺术熏陶的重要课堂。博物馆作为人类文明传播的重要载体,它的发展体现了人类社会文明的进步,也反映了人类经济、政治、科技等方面的不断发展。博物馆的发展从功能及空间设计方面都有表现。哈德逊《博物馆社会史》一书中翔实介绍了博物馆的历史,并且探讨了其发展方向。

  博物馆顾名思义是展出物品的场所。根据其实际应用场景的功能定位可分为:文化馆、科技馆、美术馆等类别。早期的博物馆并不具有现代博物馆的开放性和公众性,常以个人为代表,服务的对象相对而言较为小众。1989年9月国际博物馆协会对博物馆的定义进行再次修订,博物馆是为社会及其发展服务、向公众开放的非营利永久性机构,它为研究、教育、欣赏之目的征集、保藏、研究、传播并展示人类及人类环境的见证物。这是迄今国际上较通行也相对稳定的博物馆定义,它着重强调了博物馆的公共性、服务性、非营利性以及以人为本的精神。

  对于西方博物馆名称的来源,在学术界认为它来自于希腊神话,公元前283年托勒密王朝把宝物放在缪斯神庙中,到了17世纪 Meusin变化成为Museum,就是现代博物馆的专有名词。而在中国,人们认为“博物”一词最早出自《山海经》,在周、秦时期出现了陈列文物的场所,例如皇宫、祖庙和武库等,这可以看作是中国博物馆的萌芽。

  西方博物馆的发展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17世纪以前的博物馆研究,主要是皇室贵族或富商巨贾专门享用的社交场所;第二阶段自18-19世纪开始,博物馆成为大众文化机构;第三阶段是20世纪中叶以后,随着博物馆教育功能的发挥,博物馆开始被视为能够促进社会、经济、政治发展的机构,使人们不得不重新思考博物馆自身与社区的关系,从观念上彻底发生转变。

  第一座对外开放的英国阿什莫林艺术和考古博物馆,是私人收藏向社会展览类型的博物馆,也是具有近代博物馆特征的博物馆。早期的博物馆主要服务对象是贵族,主要功能是收藏和展示,并不向民众开放,同时也不会为民众传播知识和承担教育的功能,更不是公众活动的场所。

  博物馆在发展过程中逐渐承担了社会教化的功能。博物馆由面向小部分群体到面向大众的转变,不仅意味着博物馆的服务对象发生变化,其功能和理念也在改变。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所建立的博物馆是基于理想假设,即人们可以从展出的实物中获得知识和教育。在美国,继1773年在南卡罗来纳州建立第一个公共博物馆之后,各地博物馆如雨后春笋般纷纷涌现,如波士顿自然博物馆(1830年)、史密森尼学院(1846年)、纽约大都会博物馆(1870年)等。

  以1851年在英国伦敦举办的万国博览会为开端,频繁举办的世博会为博物馆发展创造了新的机遇,在世博会筹办、举办期间或者结束之后,利用相关资源包括场馆、展品、人员、盈余、技术甚至理念等创建新博物馆,成为博物馆发展历程中重要的生态现象。直到今天,博物馆与世博会的这种内在关系仍在延续。20世纪20年代开始,人们开始怀疑展品自身清晰传达消息的能力,从而带来了博物馆功能的增加,即通过借助物品之外的教育方式完善博物馆的信息传达功能,并且丰富其教育性。

  早期西方国家对博物馆的探寻始于16世纪,大多数是以博物馆本体为主要研究对象。1566年荷兰昆齐贝提出博物馆是向公众展示的陈列;1656年《特拉德斯坎特博物馆目录》在伦敦出版,1727年尼克利乌斯出版著作探讨关于博物馆的藏品分类管理和补充。1837年克莱姆发表了第一部博物馆史论论著《论德国科学和艺术藏品的历史》,对博物馆的历史进行了详细阐述。

  19世纪后期,彼得·韦尔戈在《新博物馆学》中提出关注博物馆在经济、政治、社会多重压力下的定位和发展,阐述了“博物馆、人工作品的意义”“艺术博物馆中参观者的体验”等问题,促使博物馆随着社会的发展逐步增加新的功能,以满足人们的需求。在此影响下产生了一些新的博物馆类型,例如生态博物馆等,同时对传统博物馆理念产生了巨大的冲击。

  20世纪,沙伦·马斯汀尼在《博物馆研究手册》中指出了博物馆不仅具有教育性,同时也兼具商业性。因此在这一时期博物馆完全进入到社会化领域,成为社会发展中大众文化的一部分。

  在21世纪时,珍妮特·马斯汀在《新博物馆理论与实践》中阐述了21世纪藏品变化的面孔,后博物馆的体验音乐计划,批评型博物馆的参与者、访问虚拟博物馆和作为学术研究和机构认同的博物馆档案等观点。发展到现代社会,博物馆的功能在逐渐增加,同时也更加注重与参观者之间的交互关系。

  博物馆的服务群体更加广泛,同时也承载了更多的功能性,并且博物馆的设计也随着功能的变化而不断改进。卡雷斯·布洛特编著的《博物馆建筑新概念》介绍了多个运用多媒体技术的博物馆设计案例。2012年4月,IBM公司和卢浮宫博物馆合作,该项目充分利用信息化管理系统,在简化维护流程的同时大幅改善实时运作的效率,最大限度地保障了重要资产的安全,提高了卢浮宫的管理水平。

  如今博物馆更加趋向于智慧化、复合化,即随着社会、经济、文化的转型发展,博物馆的存在形式日趋多元化,表现为形式、功能、空间和运营模式等各方面的发展,以达到对有限资源的充分利用,从而实现博物馆与城市的有机结合,以及其公共职能的扩大化、社会化和服务化,同时促进博物馆自身的可持续发展。

  有趣动态的博物馆是互联网模式下的新模式,以全新的姿态追赶时尚潮流。藏品要“动”起来,可以是手机网页浏览的三维体验;可以是博物馆之“物”本身可点击、可旋转;可以是博物馆物之基础上配以卡通或含有故事情节的动态影像;可以是开发具有博物馆底蕴的手机App之游戏、购物。数字化设计使博物馆焕发出新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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